116.后记(下)

116.后记(下)

石坚是第一次踏入我装修好的这个家,毛坯与眼前的屋宇强烈的反差,让他看起来很兴奋,我在瞬间看到他眼中的炽热火星,这就够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爱这个家,这一瞬间他已经把此地当成了他的家,我们的新房。

从浴室出来,正准备去找干发帽,冷不丁发现,阳台上站着头发还湿漉漉的石坚,嗯?他没回房?我捋了捋湿发,向阳台走去,晚秋的风还是有阵阵凉意的,浴衣后背的湿漉让我打了个颤。石坚专心地看向远处的黑暗中不知在想什么,那黑暗正是一片浦江的分支,此时正在凉风中肆意拍打着岸边的巨石,奏着“哗哗”的夜曲,石坚似在沉思,又像在游离,难道他还在想今天白天去忙的事?那到底是件什么事?这么重要?

“白天的事忙完了?”我将语气放得很轻松,好似不经意地问。

“嗯。”石坚轻声应着,还未从远方收回视线。

“怎样?”没问出有用的信息,我只能很跌份地再次伪装漫不经心地追问。

“完胜。”石坚简练地回答,我特地望向他的眼睛,却怎么也看不出完胜的喜悦。

“是什么让你完胜得如此忧郁?”这个疑问挠得我心中痒痒地。

石坚转过身面对我,“哦?我如今已这般深沉了?其实我很开心,下午去拍地了,我战胜了......哦,你别生气啊!战胜了韩氏集团。”

“哦?你是说你拿到了新鼎那个项目?”我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望着他,“就是说你成了新地王?”

“不,应该说是石氏实业成了新地王。”

“是的,是石氏实业,可是,你抢了韩氏的营生,他们才进军南京地产,就被你打了个落花流水。”

“别说得这么严重,自从我在上海开了分公司,韩勋就跑回去挑起了韩氏的置产大梁,撬了我好几个项目,这次我在我自己的地盘上赢了他也不算什么。”

“真不知你们在搞什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成天打架。”我摇了摇头,返回卧室,秋天的风真凉。

“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石坚跟了进来,头发几乎被吹干,却意外地吹出了个造型。“那么让我来告诉你,都是因为你,都是为了你。”

“少胡说,别给你们的竞争找理由。”我快速揿被钻入,好想给自己找个壳钻进去。“我怎么觉得你俩现在到是玩得很high,我只不过是你俩交战的导火线而己。”

还未转过身来,身后被子一凉,一阵劲风传来,而后腰被人揽住,“还说......”

“喂,今天不是安排你睡隔壁吗?”

“隔壁是婚房,要我们大婚那天才能启用,所以今天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住这里了”,某人厚颜无耻地说。

“你也知道我们还没大婚哦,楼下有的是客房,不送!”

“你知道我这两年可都是独守空房,今天好容易娶妻,就等生子了。”某人开始演苦情戏了。

什么?这厮说得这么直接?“不可能,我们还没......”

“法律上都认了,你就是我老婆,和老婆睡一屋怎么了?”某人开始耍无赖。

“不......”

“不想做我老婆,还担心我把韩勋的生意给抢了,你这是想怎样?”某人开始改变策略。

“你那萱啊!月啊!在这两年里没少联系吧?还说独守空房,忙不过来才是。”我反唇相讥。

“怎么又扯到这些事上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两年有多努力?勤勉到无暇顾他的地步!”

“对了,萱啊!月啊!你到现在都还没承认过呢!如果真如此,你当时也蛮拼的,真的没努力到让谁对你死心踏地吗?怎么没一个跟到上海来的?”我很努力地思考,很勤勉地深思。

“我没喜欢为啥要承认啊?最多是比别的女同学印象好点。我只拼你就行了。”

“看来是被林小姐拒怕了。”

“我是被你拒怕了。”说这句话的人的手滑进了我的内衣,游走在腰腹间。而唇早已压住我欲反唇相讥的唇瓣,舌也趁机滑入我的口中缠上了我的,我真真是体会到了有口难辩的滋味,待我又能自由呼吸的时候,我顿住的思维才得以正常起来,我一把推开他:“休想,你一声不响地一走两年......”

“没有两年!”某人无辜地纠正。

“好吧,就算没两年,一年多也不短了,难道就这么算了?怎么也得接受惩罚吧!”我更无辜,装无辜谁不会?

“怎么惩罚?”石坚开始装委屈。

“你走多久,就分居多久!”我坚定地说。

“怎么可能?下个月我们大婚哎!石太太!”为什么此时的石坚和电视上那个一本正经的他根本就是两个人呢?

“大婚也不例外,也归属于惩罚期!”

石坚对我眨巴着眼睛,我转过眼不看他,哪怕你装流泪我也决不妥协!

“可是,石太太,为什么你现在才提出这个要求,你不觉得你的追诉权已过了时效期了吗?”

“怎么会?最短时效期也要二年了好不好?”我想起了石坚那件被我□□得皱巴巴的衣服,开始气短。

“好吧!那就听石太太的,我们家太太做主。”石坚操着很委屈的语调说,“不过在离开之前,为了弥补石太太,我将献上最真诚的热吻来表达我的悔过之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扑天盖地的吻扑面而来,有温柔的,有霸道的,好吧,我把温柔的看作是悔过的,我把霸道的当成是弥补的......当温湿的表达示爱的吻一路从脖颈蔓延到胸口时,我已不能自已,再也无力推开他,再也无心抗拒他,仿佛内心早已化为一池春水与他融为一体,我喘息的声音与他的合为一体,我的呼吸与他的化为一体,我的体温与他的熔为一体,......直至......他将我的独寂完全驱赶,那种充实的感觉一下子让我有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真实,曾经的虚无感一下子就飞得远远的,他就在我身边,从此,永远......不再改变!

一个月后的大婚之后的一个月,我怀孕了。有老人说,这叫坐床喜,是一种吉兆,可是我怎么有一种作弊的感觉?望着不远处的始作俑者一派淡然的表情,我狠狠地咬着牙,盯着他唇边隐隐地笑意,仿佛如果被我穿帮了,那份人人笃信的吉兆就要被我给毁了,我责任重大地闭上了微微张开的嘴。

而那头那个曾一本正经对我说要去隔壁睡的人,那个昨天才在镁光灯下信誓旦旦表示将取代韩氏拿下某某项目的人,此刻正在干些什么?那样不正经地偷偷冲我眨着眼睛......窗外闪烁的星星欢快地蹦跳着,在为我们传递着幸福的消息,那颗最明亮的星星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吗?宝石般的亮眸正调皮地冲我们一眨一眨......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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