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李朝阳

第151章 李朝阳

第二天醒来,我本以为会如往常一样,夏阿姨会煮好早餐,然后喊我们起来吃,之后送我们四个去上课,

可是当我们都起来的时候,发现餐桌上坐着几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江豪,江爷爷,许一凡,夏念冰,还有一个男的,

我仔细一看,这男的我认识,就是上次和夏雪假扮满江的那个男人,

我们四个人赶紧冲了下去,我边喊着:“江豪,江爷爷,你们终于回来啦,”

“林齐,起了啊,”江豪他们转头看向我们,

“是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走了过去,

“凌晨的飞机,今天早晨刚到,”江豪微微笑说,

“许叔叔,您没事了就好,”我笑着说,

“多谢你关心了,没事了,谢谢你,”许一凡挤出了笑容,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憔悴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

“不用客气,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门,然后转头看向了那个假扮满江的男人,我笑着说:“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和夏雪阿姨假扮满江,都是夏姐捣蛋胡闹,”

说完,我看向了夏念冰,可夏念冰却没有笑,而是板着一张脸,脸色很不好看,我说:“夏姐,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念冰这才笑了,只是笑容好久,好失真,她用手拨了下刘海说:“没事,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了,也饿了,”

“夏阿姨应该在煮早餐了,我想一会就能吃了,”我转头看向厨房,可厨房里没人,我说:“夏阿姨呢,”

“今天早上人太多了,所以她没煮,开车到外面去买了,”夏念冰说,

“哦,”我看了下手机,都快八点了,我说:“我们快来不急了,就不吃了,我们自己打的去学校吧,你们等夏阿姨回来跟她说一声,我们先走了,等下课回来,咱们晚上再聊,”

“等等,”那个假扮满江的男人突然伸手,叫住了我,

我转头与他四目相对,感觉他有很重的心事,他笑着说:“林齐,今天早上你请假半天,我们说说话,行吗,”

“说……说话,说什么话,咱们有什么话可说的,”我感觉阵阵的莫名其妙,

“就闲聊而已,”他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朝阳,”

“李叔叔,你好,”我客气的说,

“坐下坐下,咱们一起说说话,”李朝阳指着那边的沙发,然后率先朝着沙发走了过去,坐下之后便准备要泡茶,

夏念冰赶紧去接手泡开水,然后其他人都走到沙发上了,我想着现在是校运会,我们又都没项目,去了也没事情干,所以也便跟了过去,早上就不去了,看看这个李朝阳想聊着什么,

李朝阳边泡茶边说:“喝茶是闽南人的习惯,我最早来鹭岛的时候,还喝不惯,不明白为什么要喝茶,我想着喝开水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闽南人家家户户都有喝茶的习惯,每家都有茶盘,客人来了或者是自己无聊的时候,都会泡一壶喝一喝的,我年纪不大,可我从小喝茶,都上瘾了,”我接他的话说,

“我也上瘾了,”李朝阳乐呵呵的说,感觉很大气,貌似也放开了,没那么拘束,他说:“我第一次来鹭岛的时候,还是八十年代,是来这里历练的,当时还叫公社,我们都是知青,”

“哦,”我说:“那好早了,那时候我们都还没生呢,”

“当时一起来的有十几个人,夏雪也是其中一个,”李朝阳说,

“啊,夏阿姨竟然也当过知青,”我有些惊讶,

“是啊,当时的鹭岛也就是一片农村,国家正准备改革开放,所以要选择一些沿海的城市作为先行的实验区,就是先开放,作为经济特区,鹭岛就是被选中的一个,我们是跟着我们的老师来的,老师是来考察,我们则是来历练,在这边整整呆了五年,九零年才回去的,”李朝阳说,

“那是好久了,我和林双,还有常晴都是九零年生的,”我笑笑说,

“我也是,”郝亚楠插了一句,我们转头对着她笑笑,我们几个都是一个年纪,

“当时在这边认识了很多的朋友,特别是公社的一位老领导对我很好,而且又教了我不少东西,可谓是亦师亦友,忘年交,”这时候,李朝阳看向了常晴说:“那位老领导叫常山,”

“啊,”常晴一惊,而后露出笑容说:“我爷爷,”

“对,就是你爷爷,”李朝阳也笑了,他说:“当时我回去的时候,你爷爷还特地送了我一支派克钢笔,是他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从美国士兵的身上缴获的,意义非凡啊,他送我的时候,还请人在笔上刻上‘常山赠’三个字,”

说完,李朝阳转头看向我,我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夏念冰,夏念冰则是点了点头,我深呼吸一口气说:“原来那只钢笔是常山爷爷送给你的啊,谢谢你了,”

李朝阳微微笑说:“是常山前辈送给我的不假,但是并不是我送给夏念冰的,而是我送给夏雪的,然后夏雪给夏念冰啊,”

“啊,这怎么绕了一大圈呢,”我有些惊讶,绕不过来,

“当时我们来历练的时候,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大学的实习期,我和夏雪是同学,来这里之后,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说到这里,李朝阳仿佛回到了过去,脸上绽放出向往满足的笑容,他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美满的五年,”

“可你好像没跟夏阿姨结婚,”我嘟着嘴说道,

李朝阳的脸便凝重了起来,他说:“我的初恋是夏雪,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也是夏雪,可造化弄人,我们最终却没能走到一起,迫于长辈和当时的形势,在我们回北京的时候便分开了,我便把常山前辈给我的那支钢笔转赠给了夏雪,权当留念,”

“原来如此,那真是可惜了,”我叹了一口气,

李朝阳脸上挂着沧桑的笑容说:“是啊,是很可惜,回京之后,我们奉父母之命,各自组建了家庭,就把彼此放在心里,虽然我们之间还有联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所以都在心里放下了彼此,不再是恋人,而更像是亲人,”

他叹了口气说:“我和我太太都是当差的,我们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刚刚初一,夏雪和她先生也有了一个儿子,只是可惜,老天无眼啊,一次车祸,夏雪的儿子没了,老公也残了,然后离了,这事夏雪有跟你说过吧,”

我点了点头,夏雪前不久才跟我们说,我们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孤单,所以也才会过来陪她打八十分,

“后面我挺少来鹭岛的,有过来的话也是匆匆几日,多半是出差,来的时候,有时间就会拜访常山前辈,但如果没时间也就没办法了,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四年前,”李朝阳说,

“不是四年前,而是和夏雪一起假扮满江和我喝酒的那一次,那才多久,”我笑着说,

“哦,对对对,不过那次是常山前辈打电话给我,说有一个小男生,拿着当年他送给我的派克钢笔去求他办事,像我征询有没有这么回事,然后我就打给了夏雪,夏雪说有,说念冰的老师被人陷害,然后拿那支笔去求他帮忙,我就跟常山说有,这事也就这么成了,”李朝阳笑着说,

我恍然大悟,丫的,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事,我抓了抓脑门说:“谢谢您了,”

“没事,应该的,”李朝阳笑笑说,

“包括这次我能出来,也是李先生托人找的关系,费劲了周折,才把我捞出来的,”许一凡补了一句说:“真的太谢谢您了,李先生,”

“别客气,都是朋友,能帮的话,就不会见死不救的,”他笑笑说:“这可惜没保住你的职务,”

“您已经尽力了,教不教无所谓了,我出来在外面自己开课也可以的,”许一凡笑笑说,挺豁达的,

然后所有人就喝着茶,也都没说话,但我发觉这个李朝阳心里貌似有事,他看了我几次,每次都只看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叔叔,您是不是有话说,”我笑着说:“不是说早上不去上课,咱们好好聊天吗,有事您就说呗,”

我话一出口,发现夏念冰一怔,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李朝阳叹了一口气说:“行了,大家都是朋友,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他想了一会说:“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就是我父亲现在已经病危了,有点老糊涂了,我和我太太生的明明就是女儿,他却坚持说我们生的是儿子,我们都是吃公家饭的,是不可能超生的,只能生一个,我又不想惹得他不开心,他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所以能不能找你帮忙,假扮我们的儿子,去哄哄他老人家,”

我猛然瞪大眼睛,这是不是有点脑洞大开了,从北京飞到鹭岛,来找我去北京假扮他的儿子,这也太扯了吧,难道在北京就不能找个人假扮吗,

我突然一怔,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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