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平息

九州上没有绝对的法则存在,如果有绝对的法则或者准则那就表示九州是一个不平等的存在。云翔子能够达到修行者的巅峰,已经是不能表示绝对的法则。当卫煌念出那句之后的片刻,整个燕州城附近仿佛都停留了下来,被时间锁遗忘。怪异的是,你明显能够对时间的流逝有知觉。这就是曾经冥宗的禁术,现在光明山的“聆听符文”。

聆听符文不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上古时期的九州人根本用不上这样的符文卷轴,他们只需要强大的力量和顽强的意志,甚至有人推测这个卷轴根本就不是九州所有的人,而是传说中的地狱之外的魔族森林留下来的。魔族是一个比上古人类更加古老的种族,零星的传说之中已经是前端文明的存在,现在早已经湮没不闻,但是魔族仍旧有一点血脉在遗留在九州之上,沉钟石林的夔兽有,上古时期与伏羲圣人对峙的蚩尤大神也有。但是真正的魔族已经绝迹了。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凌驾在法则之上,如果有,那就代表这样东西已经能够超越法则,从而打破法则创造一些怪异。聆听符文卷轴也不能,它只是能够达到法则的容忍极限。所有的人都会失去五官六感,包括使用者在内。这件东西很强大,但是很鸡肋。

所有的人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见了这个浓眉宽额的温和青年。步斑的记性明显要比代卢流好,原黑衣也皱了皱眉。反倒是同门的封子刀和鬼手不认识,一个经年在外面挑战搏杀,还有一个成天在丰都城装神弄鬼。没等别人发问,卫煌自己就开始介绍自己了:“在下光明山卫煌,见过诸位,还望诸位能够歇手停下来听卫某几句。”

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虽然不如代卢流脸上布满了惊骇,但是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惊异在里面。姬明幽隐约听出了卫煌时施展卷轴时说的话,猜测到了一些什么。卫煌没有一点要避讳的意思,“这个聆听符文虽然鸡肋了一点,但是用来劝架着实不错。”他说的是一回事,别人听在耳中又是另外一回事,没有人真的觉得会觉得用这样一个强大到鸡肋的卷轴来劝架。

“闹市之上,人群之中,诸位的打斗会波及到无辜之人。日后相遇的机会尚多,也不必争在一时,听闻道门沉钟石林有个很好得修道场。诸位如有兴趣的话,不妨去那里看看,反正此地离沉钟石林也不是很远。”光明山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卫煌说话的时候仍旧是显得真诚之极,似乎要比佛门子弟都还具有爱惜众生的涵养。

无根和无尘两个师

兄弟喃喃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卫施主心慈,小僧两人受教了。”然后向代卢流望了一眼,“施主,后会有期,希望施主能够早日被我佛点透,皈依佛门。”代卢流第一个希望就永远不要后会有期,哪怕是几辈子不见他都没有一点遗憾。

步斑三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执着于这场拼斗,能解围就好了,卫煌也没有任何要拜托他们的意思。全当是举手之劳一般。鬼手也乐得悠闲自在。

卫煌向司长风三人客气的说道:“久闻天道北派人才辈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可惜一直无缘见到诸位师长,以表达卫某的景仰之情。他日得闲,必定亲自上门拜访。”

别人以礼相待,司长风自然也不能落下天道北派的声名,“卫公子客气了,好说好说。”姬明幽虽然常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但是九州修行门派,尤其是魔门的举动大部分她都能知道一些大概。卫煌是光明山的沈瀚海的弟子,沈瀚海是连云翔子都赞誉有加的,能够让沈瀚海挑中,这就说明卫煌本身就高人一筹。客套,温和,善于交际,只是不知道他的实力是否也能和他的表现一样炉火纯青。

基本上所有人都无意于这场争斗之时,封子刀实在不甘心,上次的屈辱还没有讨回来,这次要是再次全身而退,岂不是又让自己失望一阵。“我不管你是谁,这场打斗你都不要插手,否则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卫煌没有一点让人落下面子而生气的意思,说话依旧是不紧不慢,“本来圣门是有规矩,同宗门下不能自相残杀,但是我想相互比试一下总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既然你要找人比,不妨我们先来比比。”卫煌不动声色的接下了封子刀的挑战,让其他的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好。”封子刀回答得干净流落。

卫煌对封子刀的回答也没有一点诧异的意思,“这个地方不是一个好比试的地方,我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要办,我们就以一招定输赢。我要是落了下风,你喜欢找谁就找谁,你要是落下了下风,不如先且罢手如何。”

封子刀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但是明显是同意了他的说法。卫煌依旧是纹丝不动,有意让封子刀先出手。封子刀自然是不会跟他客气的,武宗大开大合的“秋风扫落叶”刀势向卫煌暴戾地飞卷而来。以武宗的刀法融合魔门的真气,“无形刀魔”凌千里走得是霸道的一路,一刀斩出没有退路,一往无前,不留任何余地,也不需要去留有余地收回声势。封子刀无疑是得到了凌千里的真传,

只是在年青锐劲之上犹有过之。

在代卢流看来,卫煌的表现一点都不抢眼,甚至连一点气势都没有。手挽两个大圆,融合在一起,顺势迎着刀势,满心以为会是一场激烈的碰撞,卫煌扬手一带,刀势被引导得擦肩掠过,然后卫煌就不见了。司长风的瞳孔猛缩,这是他极为认真的表情之一。卫煌的“落日余辉”虽然有足够的圆融,但是这并不让人惊讶,但是在刀劲还没有完全卸开之时,卫煌就已经动了。几乎是与刀劲贴身而过,这样精准的把握没有十分算计根本就做不到。

“你输了。”卫煌站在封子刀的背后说道,有一些叹气的味道。“虽然锐不可当,但是后背空虚,一旦趁势而入,也不过如此。”卫煌说得封子刀自然知道,既然走的是霸道,就必须舍弃后背,在别人没有达到后背之前将之击败。之时卫煌对于时机的把握太快了,快到自己几乎没有挥出第二刀的机会。

封子刀说话的声音有些不甘和失落,“输赢不是靠算计得来的。”

“输赢也同样不是靠一味的拼斗得到的,从来只有成王败寇的说法,而不会有人追究是怎么样去赢来的。你师父在四十岁之后才明白这样的道理,我想你或许能够早一点懂得。”卫煌说的话虽然极为不好听,但是语气一贯的真诚,不会轻易让人觉得高傲。

封子刀沉默了半晌,“我输了,有机会我会再向你讨教的。”说完掉头就走,没一点耽搁的意思。封子刀被魔门中人说成“疯子”,就是一个纯粹的武痴,不懂人情交际,不会客套废话,只有打斗,打斗之中只有生死成败和输赢。至少这样够干脆利落,代卢流一想到那两个和尚的纠缠不休就头疼。就连抱着卫煌这根大腿的心思都有了,这个幌子究竟要撑到什么时候。

九州人的都知道冥宗的人要去沉钟石林讨回当年的那一笔债,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这三个人的身上。以步斑的算计也许能把这个幌子做得更加的圆满,但是冥宗的长老们偏偏塞进了一个代卢流。如果纯粹用一个废物的眼光来看待代卢流的话,那么那个人肯定是个瞎子,代卢流不但是个废物,还是个惹是生非的主。更奇怪的是居然九州修行大派的人似乎都相信他们是来向沉钟石林讨债的,至少是讨债的先行官。

可惜我们什么都不是,步斑感叹地说道。充其量我们就是个看戏的,别人都在演戏,我们也在演戏,在演戏的时候我们还能够看着别人演戏。这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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