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章

98章

我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以汹涌的姿态洒的到处都是。看来就算血族自己没办法产生血液,它们也还是充满了我的心脏啊……

殇微笑着,抽回自己得指甲,然后坐在我的身边看我的血液慢慢流下身体,在**绽放漂亮的红色花朵。他说:“疼吗?”

我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身体的血液都争先恐后的顺着伤口跑了出去。明明可以瞬间收拢的伤口也因为失去力量无法自动愈合。我就这样死去了吗?殇的手指摸到心脏的伤口,沾着血液又用大拇指捻了捻,伸出舌尖尝了一点。

殇说:“这么点伤口还不会死的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既然他说不会死,那我就不会死。

殇猛地拉我起来,把我抱在怀里,可是血液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更卖力的涌动。他死死的抱住我,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血液,你们听到他说的话了吗?你们不要再流了,他说我不会死。如果在这样下去,就会违背这个人的希望。那是我不想看到的事情。你们要和我一样,相信他,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心痛无比。我的手臂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瘫在两侧。血管开始出现中空。我能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这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时候,也是眼前的人,他用犬齿吸干了我全部的血液,然后抱我到**,等待我的重生。我恐惧却又在他的手臂中觉得安心。我还记得,他在我耳边说等待我醒来,说要带我在夜空悬浮,说要教给我一切血族的事情。他是不会让我死的。

可是血液并不听从我的,还在不停的流淌。刚刚从身下流淌出来的白色**也瞬间就被覆盖了,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殇太用力了,我的意识已经模糊。恍惚间看到他伸手覆上伤口,血就开始停止。我的皮肤已经苍白的发亮,几乎呈现透明。剩余的血液慢慢的回到血管,只有平时的两成吧。如果再不吸血,我想我的狂躁就会来临,不分任何人只要是察觉他血液的脉动就会扑上去的野兽一样的状态。

在那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殇,就闭上眼睛。

他恨我吗?连吸我的血都不想了,只是单纯的破坏我的身体了吗?

尽管希望将意识沉到最后的屏障之后,头脑中的天使却真的消失了。他带我看的那片海面和云层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依旧无边的黑暗。

不知道又是多久,我才缓缓醒来。胸前的凛冽伤口被包好了,却虚弱的很。我的眼睛应该很红,因为已经嗜血到极至了。手抬起来发现已经瘦的只剩一层皮肤,指甲长长的伸出来,狰狞的很。身上大概也是一样。失血过多的血族,不但会嗜血疯狂,而且会衰老下去。我不摸自己的脸也知道是多么丑陋的样子。

成为血族以后几乎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衰老的时候,生就是妖娆,死也是优雅。血族就是这样的生物,怎么会放任自己衰老到不能看的程度。

殇的声音在我不远处响起,他缓慢的语气似乎没有不同。他说:“醒了?是不是很饿?”

我喉咙已经沙哑,吐着不清楚的字音:“是。”

殇说:“可是我不会给你任何血液。”

我转过头看他,他对于我的样子没有惊讶。大概我已经昏了很久。

殇说:“你现在的样子,还会不会被那些人喜欢哪?”

我说:“殇……”

他起身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依然光润的皮肤和容貌,瞳孔中映出我不想看到的自己的样子,比失血的人类更可怕。唯一不变的只有黑色的头发和瞳孔。

殇说:“你就继续保持这个样子好了。不会死,也不会活。永远不能离开这里。”

这算占有欲吗?

殇继续说:“我也再也不会看你一眼。”他瞥过眼,利落的起身走出房间。

原来这才是他最后要告诉我的话吗?我嘲笑的裂开嘴角。握住拳头的时候,尽管没有用力却被自己的指甲划伤。口子很深,却已经流不出血液。身下的床单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米色的绣花印在淡蓝的布料上,周围淡淡的曼陀罗香气可以感受到德库拉的气息。我已经不用被链子锁住了,不会逃走,甚至不能走动。殇会每天给我少量的血液维持我的生存,直到他腻烦了为止。转向另外一边,不意外的看到一个高脚杯中盛满的血液。

几乎是挣扎着才能碰到它,手指颤抖的端起来送到嘴边。唯一可以让我继续活下去的食物,被施舍的放在一边。可是我却不能失去它。我想看到他,即使他不想再看到我也一样。

我习惯性的把手臂交叉放在脸前。失去了最后的微笑,只能伸出犬齿咬着自己硬愣愣的手臂骨头。

管家总是按时送来不足以让我疯狂的血液,高脚杯的八成满,不多不少,好像经过度量。我慢慢的喝下去,确保自己的清醒。可是寂寞就随着进入身体的血液缓缓的侵入,一丝一丝的占领我的身体。无聊的时候只能渐渐尝试坐起来,可是却还是无法支持很久。我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安静。没有声响的周围,独自靠在床头。清醒的时候就让管家带来书,一页一页的翻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昏迷的时候就在黑暗中继续独处。

有一天殇带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柔软的米色头发和灰色的眼睛,带着羞涩的笑容。殇没有说话,冷淡的将我忽视。他的眼中应该只有一张床而已。我身上盖着厚厚的天鹅绒毯子,窝在大大的床铺的一侧。女人看到我似乎想说话,可是殇却一个亲吻堵住了她的嘴。

殇说:“忘记他吧。你今晚只属于我。”

女人脸上飞过红晕,身上飘**着好闻的处女气息。殇的偏好一直显而易见。他激烈的亲吻女人,让她身体也同脸颊一样露出粉红色。很快女人就瘫软在殇的怀里,他就抱着她放在**。女人身上略微粗糙朴素的衣服被轻易的脱去,殇的动作轻柔的真的如一个完美的情人。很快,女人就陷入前所未有的□□,身下流出些微鲜血。可以压制的□□无法掩饰自己的快乐,很快就化为一声声高昂的欢笑,整晚不绝于耳。

我握着床单裹在身上,只能尽量靠在一边,不去打扰他们。直到女人在殇的身边入睡,露出微笑。殇翻身走下床榻,去沐浴。我才发现这个夜晚已经在稀薄的朝夕中度过。我不知不觉得进入睡眠。没什么,血族一直都是这样,只要喜欢就可以做。不同的只是,今天他没有看我一眼。漂亮的眸子只看着别人。既然他说这是惩罚,我就只能看着他带给我的一切。

第二天,那女人忽然问他,这个一直躺在这里的老人是谁。

殇不知所谓的笑着,然后伸出手臂,一把握住女人的脖子。没有吸她的血,而是直接扭断了他前一夜还留吻痕在上面的纤细脖子。

殇说:“我说过忘记他。”管家被叫进来整理尸体,已经被上过的女人,连被吸血的资格都失去了。殇甩了甩手指,躺回我身边睡去。白色的背影静谧中带着清新的气息,曼陀罗被清水涤过的出尘,只是这样就足够让我失神。

时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流逝,他经常带些男人或者女人回来,有人类也有低等血族。我选择了静静的看。偶尔有问到我的人,都被杀死了。卧室的床单换的更勤。知道有一天,他再也不回来,我每天看到的只有德库拉的管家,带着谦和和一如既往的漠视淡淡的说话。

我说:“殇哪?”

管家垂目低语:“殿下在别的卧室。”

我说:“他有没有限制我的行动?”

管家说:“在城堡内没有。”

我说:“好。”

管家说:“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先出去了。”

我点头他就离开了。德库拉的管家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种族。

我现在住的就是德库拉的主卧室了,也是以往一直睡的地方。他原来一直都在城堡,却始终不曾来看我。我这个样子,大概睡在我身边都会有恶梦吧。我抿着嘴角呵呵的笑。原来被他抛弃的时候,是这样的滋味啊。看来婚礼那时,只不过是小小的预演,正戏刚刚开场。我的无尽生命带来的只是无休止的折磨。而写这出戏剧的一直都是他,他挑选了演员,决定了剧情然后安排别人排练和表演。

我甚至看到他躲在幕后微笑着看我们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去了……写这个真是对自己的折磨!

补完!我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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