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受困

一行人回到华山派,岳不群即刻招来,说道:“你们走后不久,嵩山派费彬师伯便遭了毒手,尸体十多日后才从湘江中被人发现,已经破烂不堪。左盟主大发雷霆,可查来查去,毫无消息,只怀疑是魔教所为。”

他注视沈元景,自顾说着,也没发现梁发等人脸色突变、低头不语,又说道:“而后江湖谣言四起,说元景你得了林家辟邪剑法,才有如此成就。我欲发帖澄清,可又怕弄巧成拙。

若非冲儿携刘贤弟家人往塞外而去,我又不敢轻易下山,早就出门找你们去了。好在平安回来,我和你师娘也算放下心来。”

岳不群知到沈元景不喜多言,随后又向梁发询问为何在林家滞留,以及路上坎坷。

梁发不敢说出沈元景杀害嵩山费彬等人之事,只说沈元景逗留福州,是相助当地同年,岳不群思及沈元景科考之事,面露欣慰。

之后从梁发口里得知沈元景多有伤害江湖同道,岳不群频繁皱眉,等听到他辱及青城派长青子,顿时大发雷霆,重重的责骂:

“元景你怎可胡言乱语,那长青子我亦见过,当年和你师祖交好,曾来华山拆解辟邪剑法,称得上剑法高深,你怎能如此放肆,当众侮辱!气死我了!”

岳不群拂袖而去,以后三天,见到沈元景便冷着脸,理也不理,只是苦了其他弟子,这三天被师父狠狠的操练了一番。

……

“什么?”得知费彬竟然是沈元景杀的,岳不群顿时惊得站了起来,急忙问道:“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除了几个师弟和我那两个徒儿,便无人知晓了。”

“那便好,回头我嘱咐梁发几个,不准说出去。”岳不群这才放心,慢慢的坐了回去,责怪道:“你怎么就如此胆大妄为,也不等师弟们过来,若是不敌,岂不是伤了自身。”

沈元景也不答话,说起第二件事情:“师父,我怀疑当年魔教攻山以及后来的剑气之争,是少林派挑起来的。”

“什么?”岳不群更为吃惊,到嘴里的茶“噗”的一口喷了出来,“咳咳咳”了几声,抬头看向沈元景,见他面色郑重,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严肃的说道:“详细道来!”

沈元景接下来便把他从福威镖局查到的线索以及自己的推断一一道了出来。此时天色渐暗,岳不群的脸越来越黑。

两人对坐,久不言语,直到有人过来掌灯。

兹事体大,待仆役走后,饶是深知沈元景历来谨慎,岳不群也问道:“此事你未向其他人提起过吧?”

“没有。连拜托我那同年前去查探,也是打着平之的名头,还特意嘱咐不要牵扯到我。”

“这便好。江湖和官府之间,虽难免有所勾连,但晾他们也到不了你这层次。”岳不群又是赞叹又是欣慰的说了一句,然后布置许多,沈元景领命而退。

……

“师父不好啦?大师兄被人困住啦!”

陆大有大声呼喊,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穿堂过户,来到岳不群的厢房,却看见沈元景也坐在此处。

岳不群脸色紧绷,呵斥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陆大有连忙低头称是,把事情慢慢说了出来。

却说华山派众人在刘正风庄上一分为二之后,沈元景去了福州,岳不群和令狐冲一行人随着泰山派、恒山派“押解”刘正风家眷和弟子前往塞外。

途径陕西地界,岳不群便回了华山,只留令狐冲领着施戴子、陆大有还有岳灵珊等人随队。泰山派和恒山派的前辈亦是离开,只留二代弟子前往。

塞北纳入大明已历九十年,中原人口不断迁徙以及罪民流边,数代建设,虽然苦寒,但比之海外、西域还是要好上不少,也算是对刘正风家人的一点怜悯。

到达地方之后,泰山派和恒山派先后离去,华山众弟子也准备返回,岳灵珊和令狐冲却贪恋塞外风景,要多待一阵子。

这日,华山派弟子游玩多日,有些倦怠,留在刘家寨子里面休息,令狐冲带着岳灵珊骑马在草原上纵横,兴致浓烈,好不快活。

未几,远远就望见一匹马狂奔而来,到了近处,才看见马上伏着一人

正在两人奇怪之时,那人从马上掉了下来。令狐冲和岳灵珊急忙过去,才发现是刘正风的二弟子米为义,问道:“米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米为义倒在地上,胸口衣衫红色尽染,血还在往外涌,看到令狐冲过来,费力的抬起胳膊道:“救、救命,寨里来了敌人!”

说完这句,人便倒在了地上。令狐冲用手一探,发现米为义只是伤重昏迷,便对岳灵珊说:“师妹,你先带米师兄找个地方治伤,我赶去寨子里看看情况。”

待岳灵珊驱马驮着米为义走后,令狐冲这才调转马头,快速赶往刘家寨子。

一进寨子,就看见泾渭分明的站在两伙人,持剑对立

华山派弟子施戴子、陆大有还有刘家等人,靠近屋里,刘菁跪在地上,搂着刘夫人哭泣。刘夫人怀边,还靠着一个小孩,正是刘芹。地上躺着几个人,其中就有向大年,胸脯凹陷,显然已经死去。

另外一边,打头的是一个麻衣汉子,身材瘦长,眯着一双细眼,左手拿着一顶范阳斗笠,在手里转着。

后面跟着十五个人,黑衣蒙面,手里有单刀、短枪、链子锤、长剑、镔铁怀杖、锯齿钩等诸多兵器。

“大师兄!”“令狐师兄!”看到令狐冲进来,华山派众人和刘正风弟子面露喜色,纷纷叫道。黑衣人略微转身,麻衣汉子却毫不在意,依然玩弄着手上的斗笠。

令狐冲走到施戴子旁边,才发现不仅刘夫人已经死去,连刘芹也没有了呼吸,不由得眼睛泛红。

施戴子悲愤的说道:“大师兄,你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这伙贼人突然闯了进来,一位衡山的师弟稍做阻拦便被杀了。那个使长剑的,看见一旁玩耍的刘小公子就是一剑,我们来不及阻挡,刘夫人合身扑了上去,两人尽皆遇难。”

令狐冲再看向刘夫人,能够想象她冲过去抱着儿子,却被一剑从后背刺入,穿出胸膛,又刺入了刘芹的身体的情形。他攥紧了拳头,听施戴子继续说道:

“我们冲上去交手,可这些贼子武功高强,几个人就敌住了大家。米师兄冒死冲出去找你,后面向师兄又被那个麻衣贼子打了一掌,就……”

令狐冲沉着脸听完,转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袭击我们?”

那麻衣汉子听施戴子同令狐冲叙话也不打扰,这时候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道:“我们兄弟几个手头有些紧,听说这家人从中原来,带了大量钱财,因此过来讨几个酒钱。”

这话说得甚是敷衍,令狐冲抽出剑来,冷声说道:“江湖救急,本是应有之意,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胡乱杀人,连小孩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话一说完,不待对方回应,令狐冲举剑攻了上去。他心里怒极,一出手便是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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