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用华山剑法!”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林平之的耳朵,他立刻醒悟过来:“是了,我刚才还在感叹华山剑法的厉害,这会怎么犯傻了。”
他手里的剑招立刻一变,“有凤来仪”、“白虹贯日”、“古柏森森”,几招下来,反而斩下了王家驹半截袖子。
一旁的王家骏神色一变,连忙拔刀,和弟弟一起围攻林平之。林平之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凝神静气!”林平之听到沈元景的话,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紧守门户,十几招过后,发现两位表哥奈何不了自己,顿时豪气大生,动作凌厉许多,反而压制了王家兄弟。
曲非烟吃饱喝足,这才抽出长剑,加入战圈。曲洋乃是魔教十大长老,功夫不输青城掌门这一级数,平日悉心教导,她纵使不如青城四秀,也只是年纪小而已。入了沈元景门下,一改往日顽皮,苦练武功,功夫增长极快。
高根明和英白罗得了这位生力军,顿时压力大减,翻过身来,又杀死几名家丁,剩王伯奋、王仲强还在支撑。
王元霸见状,朝身后说了两句,不多时,两名家丁抬过来一把金灿灿的关刀。他金刀无敌的名头多半是这把关刀打下的,后来改成长刀,不过是儿孙武功不济,无法继承衣钵罢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急切要夺取辟邪剑法。
他手擎金刀,怒吼一声,劈向高根明,后者连忙后退。金刀一转,又挑向英白罗,逼他出了战圈,再一杵,曲非烟也不得不躲避。
三招退敌,林平之和王家兄弟也都停了下来,站到沈元景身边。
“沈贤侄,我再问一遍,剑谱你交还是不交?”王元霸手扶金刀,威风凛凛,如武圣降世。
高根明知道自己打不过王元霸,赶忙把手里的剑递给沈元景,说道:“二师兄,用我的剑!”
“不用!”沈元景从案板上拿了支筷子,从容的站了起来,走到厅中间。王元霸怒极,举刀当头劈下。
“看好了!”沈元景侧身一让,手里筷子急速点出,撞到刀面上,“当”的一声,关刀往外弹开。这招是华山剑法的“天绅倒悬”,本是由高往下的截剑式,却被沈元景横着用了出来。
王元霸手里一震,关刀差点脱手,心里暗叫一声:“好强的劲道!”然后顺势一转,刀刃横着劈砍。
沈元景把筷子伸到刀杆下,往上一挑,关刀上飞,他一低头让过,这招是“萧史乘龙”。接着他不等王元霸变招,侧着身子直刺,一招“白虹贯日”,点向王元霸居前的左手。
王元霸左手一让,关刀的力道顿时失了一半,沈元景得势不饶人,一招“古柏森森”,筷子扫过他的右手腕。
王元霸右手一痛,松开了关刀,“当啷”一声,金刀落地。沈元景后退两步,把筷子摆回原处。
这一番变化,不过三四招的功夫,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王元霸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走吧!”沈元景带着华山派众人往外,王家人也不敢阻拦,到了门口,他说道:“对了,把平之的剑送过来,我华山派的东西,你们还不配占有!”
王元霸再也忍不出,蓦的吐出一口血来,林平之面现不忍,但迅速转过头去。
出得王家宅外,高根明兴奋的问道:“二师兄,你的功夫怕不是已经超过师父了吧?”见沈元景不搭话,他也不以为意,又对林平之说道:“林师侄,你这功夫大涨啊”
林平之连忙说道:“多谢六师叔夸奖,都是师父教导有方!”想到已能够一人力压两位表哥,他精神一震,一点点伤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到华山之后,林平之修书一封,详述了在王家的遭遇,提醒父亲要小心,之后便信心满满,整日苦练。
他天资一般,但胜在心性纯粹,人也专注,那日在王家见师父一支筷子便赢了外祖父,对沈元景的崇敬与日俱增,几乎言听计从,把华山剑法翻来覆去的练,也不觉枯燥。
……
又一年冬天,鹅毛大雪。沈元景把令狐冲、岳灵珊还有林平之和曲非烟叫到一处,说道:“灵珊,我之前答应教你飞絮剑法,是想等到柳絮飞舞时节,可你三天两头的吵我,便拿这雪花凑数吧。”
“好耶!”岳灵珊欢呼雀跃,说道:“二师兄,你对我最好了!”令狐冲本待说师父不允,可看到岳灵珊如此模样,便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沈元景又对林平之和曲非烟说:“本来你俩华山剑法还不纯熟,尚无资格。但念你二人勤勉,便一并传了罢。”二人喜不自禁。
“这剑法既名飞絮,便知是剑走轻盈,如飞絮琢磨不定。我又融入了独孤九剑得招而忘招的道理,因而更加缥缈。”沈元景一边解说,一边舞剑。
只见他身似弱柳,体态轻盈,于风中起舞;臂如枝条,左右摆动,摇曳生姿。每剑使出,都无处着力,欲坠又起,绽出朵朵棉白。这漫天的雪花,在沈元景周围转动,如柳絮因风而飞。
岳灵珊和曲非烟看得呆了,带沈元景演练完毕,扑了上去,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直摇晃,眼里冒着星星。
接下来沈元景一招一招的把飞絮剑法拆开来,用了数天时间,才把这门剑法教授给众人。令狐冲学的最快,叹道:“令堂祖上恐怕是名门大派,这剑法如此灵秀,比我华山派的剑法都要高出一个境界了。”
这风雪断断续续,几人又演练数次,沈元景看林平之练得别扭,就对他说:“你只需当华山剑法来练便是,却不必学我风格。你也见你大师伯练习,和我使出,各有不同。”
林平之如恍然大悟,真个一板一眼的练习起来。这剑法到了他手里,失了缥缈,却更精细,如撒盐空中。
曲非烟就要惊艳许多,不全然照搬沈元景,却也得三分神韵。看了她和林平之的表现,沈元景叹了声:
“东坡《水龙吟·咏杨花》,和韵而似原唱;章质夫词,原唱而似和韵。才之不可强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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